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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Crazy Stupid Love AU
# 這是一個花一整夜時間談情說愛的故事⋯


5.

Jim在Spock溫暖的懷抱中沈入酣甜的睡眠，當他醒來窗外還是濃黑的夜色。而Spock看著他的睡顏，沒有曾入睡的跡象，似乎也沒有趁夜離開的打算。

「你為什麼不睡覺？我的床讓你不習慣嗎？」Jim打著哈欠，慵懶的問道。

Spock搖搖頭。

「瓦肯人不需要人類那般多的睡眠，瓦肯人的休息主要仰賴深層冥想，我明早回到公寓再進行即可。」

Jim展露笑容，很高興聽到Spock會和他待到早晨來臨，即便他不打算睡覺。

「聽你說越多瓦肯人的生理特徵，越覺得你們是超人，你們該不會剛好還會飛吧？」

Spock的眉毛幾乎飛進他凌亂的瀏海後面。

「我猜你不知道超人是誰。他是人類自創的英雄角色，來自某個外星球，擁有堅不可摧的超能力，不就是瓦肯人嗎？不過他會飛。喔，但他沒有心靈感應能力。」Jim咯咯笑。

「瓦肯人不會飛。」Spock正色答道。

Jim爆出大笑。

「但瓦肯人擁有心靈感應能力。」

「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？」Jim笑個不停，尤其是Spock正經回答這些問題的表情，實在太有趣了。

Jim沒想到Spock真的認真思考了他的提問並回答：

「瓦肯人通過心靈融合來選擇精神契合度高的人做為伴侶。」

Jim由嬉鬧轉為正經，開始仔細聆聽Spock的一字一句。不知出於何故Spock十分信任他，Jim不想也不會令Spock的期望落空。

「瓦肯人賴以鏈接為生，家人、親友、伴侶鏈接組成一個瓦肯人的精神核心，對瓦肯人而言鏈接是必不可少的。因此，在孩童時期父母便會為我們選定合適的鏈接對象，進行初步的淺層連結，用以穩定我們的心神。初步鏈接雖能達到安神效用，但這樣的初步鏈接伴侶往往並不熟悉彼此，我們仍擁有開放性的選擇，倘若一方找到更合適的對象即可要求解除鏈接。」

「這麼說，你的童年鏈接對象不適合你？」Jim溫和的問。他不覺得Spock是那種擁有鏈接對象還會交女朋友的人，即便瓦肯人擁有開放性的選擇，Jim也相信Spock已解除了鏈接。

「確實。17歲那一年T'pring要求與我解除鏈接，一旦一方有此意，挽留鏈接是不合邏輯的。」

「不是你要求解除的？」Jim感到意外。

「否定的。T'pring從一開始就無法接受我的混血身份，由她提出在我預料之中。」

Jim張大嘴巴「你們瓦肯人都是佛地魔的追隨者。」

Spock挑眉表示疑惑。

「沒什麼。有機會你該看看哈利波特，一系列地球古典兒童文學，也許你們星艦圖書館找得到一整套。」Jim揮揮手。

「這麼說來，你是因為受到解除鏈接的打擊才來到地球療傷的嗎？」雖然這是一個相當嚴肅的話題，Jim卻不小心笑了出來，他今晚已經問過Spock類似的問題。

「我並未受到“打擊”，不存在療傷的需要。」Spock淡然道「然而我確實從那時開始思考，也許瓦肯環境不適合我。最終我在瓦肯科學院與星艦學院之中選擇了後者，離開了瓦肯星搬到地球加入星際艦隊。」

「全宇宙恐怕只有你會在這兩者之中選擇星際艦隊。」Jim咯咯笑。他的頭枕在自己手上，看起來很放鬆「你母親肯定很為你驕傲。」他微笑。

「確實。」Spock似乎對自己的決定沒有遺憾。

「既然你能通過那個什麼—精神融合？找到最契合的伴侶，你和Uhura怎麼會不適合？」Jim問道，純然的好奇。

「我並未與Nyota進行心靈融合。我被告知對於人類而言要求精神鑑定是冒犯之舉。」

「啊。這麼說起來確實是這樣。」Jim意識到自己傾向站在Spock的角度想。

「嘿，」Jim小聲地說，有些猶疑不決「你想和我心靈融合嗎？」

Spock面無表情的盯著他，Jim敢打賭Spock差不多是嚇尿了。

「呃，我只是有點好奇心靈融合是什麼體驗。你看，如果我是自願的就不是冒犯之舉了。我猜只要保持腦袋空白你就無法閱讀我的記憶了吧？」Jim突然想到，從瓦肯的角度來看他是不是像個迫不及待想要鑽進Spock腦子裡的變態？也許以瓦肯人的定義來說他已經向Spock求婚了？

「心靈融合的深度是可控的，倘若你不想展示你的記憶，我不會擅自閱讀。」Spock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對於Jim的提議他確實受寵若驚。

「這麼說你同意了。」Jim得意一笑「來吧，我該怎麼做？心靈融合有什麼特殊姿勢嗎？」Jim曖昧的推了Spock一把，被自己的黃腔逗樂了。

「保持現狀即可。」Spock伸出手，手指分別按著Jim的臉龐和太陽穴。對Jim來說那就像是Spock撫摸著他的臉，但他知道Spock一定擺了什麼特殊手勢。

「我的心靈進入你的心靈，我的思緒進入你的思緒。」

Spock站在Jim的精神世界，這裡明亮而不刺眼，腳下覆蓋著淡薄的迷霧，空中飄浮著碩大的氣泡。氣泡撞在一起後和緩地彈開，它們都沒有在撞擊下破碎，Spock能聽到那些氣泡愉快的啵啵聲。他能感覺Jim的思緒相當—和平。

「嘿！」Jim輕拍Spock的肩膀，Spock猛然回過身來，Jim有些驚訝同時感到不解。

「有什麼不對嗎？」

「你在你的思維中找到了我。」Spock說道。

「是啊。其實也不是。你就站在這，我甚至沒有找。」Jim歪著頭「不應該是這樣嗎？」

「我從未遇過此狀況，故無法下定論。」

「現在是什麼狀況？」Jim好奇的抬頭看向那些折射著彩虹光澤的氣泡。

「我們在你的精神世界內，你看到的每一處細節皆來自你的靈魂核心。」Spock解釋。

「但我沒有在腦中幻想這些泡泡。」Jim伸出手觸摸眼前飄浮的氣泡。

「此景並非想像，而是你的心靈投射，它們都是有意義的，如果你靜下心來感受你的思維會發現—」

「SPOCK！你看！」Jim興奮叫喊，他的手穿過了氣泡，他試著再深入，整個身子沒入了氣泡之中。

「我在泡泡裡面！」Jim開心大笑，喜悅的情緒沖刷著Spock「快來，它們會飛。」Jim從氣泡中伸出手抓住了Spock的手臂，他們倆都沒有出什麼力氣，氣泡彷彿有引力般自主吸收了Spock。

他們站在氣泡中隨著它飄移，看著許多氣泡聚集過來又彈開，他們離地面越來越遠，視線越來越明亮，彷彿他們頭上有太陽。

「這些氣泡好像被那道光吸引著，我們一直在靠近。」Jim瞇著眼睛無法直視刺眼的光芒。

「我相信那正是你的靈魂核心，此處所有物件都來自你的心靈，它們嚮往著心靈歸一。」Spock將手負在身後，與Jim不同，瓦肯人的瞬膜構造使他能夠直視Jim耀眼的靈魂，但他從未見過任何金色的心神。

「我感覺我們永遠到不了。」

「正確。你的心靈本就是一體。」

「那我們不就被困住了？」Jim四處張望，試圖在一望無際的氣泡中找到不同的景象。

「否定的。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，只要你向我展示其他思緒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，我們現在會在這裡是因為我想給你看這些氣泡？」Jim不可思議地問道。

「並無謬誤。」

「我甚至不知道這些氣泡有什麼意義。」Jim嘀咕著閉上眼睛，試圖離開這裡。

氣泡消失了，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漆黑，唯一光源來自從天而降的古老屏幕，那裡擺著兩張椅子。

「哇嗚！我沒想到這麼容易！」Jim咧開大大的笑容，Spock幾乎為此微笑起來。

「理所當然你能自由控制自己的精神世界。」

屏幕開始播放影像，並非全息立體投影，而是古老的數位平面影音。

「快來，我想讓你看一部電影。」Jim拉著Spock走向椅子就座。

Spock的眉毛訴說著他的不解，沒有人會在精神世界中展示一部電影，然而這是Jim，Spock突然被說服這是符合邏輯的，也許是因為他正身處Jim的精神世界中。

他們看完了一整部電影。一開始Spock覺得這個故事十分可笑，顯然這是一部關於魔法世界冒險的地球兒童片，然而他漸漸被縝密的劇情吸引，直到電影結束Jim才開口說話。

「這就是哈利波特第一部，改編自今晚我提過的地球古典兒童文學，哈利波特可是世界名著啊！」Jim生動地介紹道「現在你知道佛地魔跟他的追隨者都是純血狂熱份子了。」

「⋯瓦肯人絕非如此病態。」Spock看起來有些無奈，Jim看著Spock想翻白眼卻又翻不出來的表情大笑。

「在我看來差不多意思，抹煞他人存在價值的傢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Jim難以忘懷Spock的遭遇，被族人排斥的感覺肯定比媽媽不愛他還要難受。

「在我看來Pike上將與石內卜教授並無任何相似之處。」

「哈！等你看完七部曲就知道了。」Jim咯咯笑。

+++

雖然Jim挺想強迫Spock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看完哈利波特全集，但他更想探索Spock的精神世界，於是他問：

「我們該如何進入你的精神世界？」

下一個眨眼，Jim發現自己身處於漆黑的宇宙，群星與銀河系在濃黑的墨色襯托下更顯璀璨奪目。

「我們在你的精神世界。」Jim讚嘆出聲「好美。」

Jim發現他能夠觸摸Spock的繁星，他抓了一把在手上，它們看起來像是泛著銀光的石頭，當他展開掌心，繁星各自回到原位，繼續在黑暗中閃爍光芒。

「讓我猜猜，這是你的靈魂核心？」Jim舉起手，展示著手掌心中唯一沒有自動離開的星石，它與其它繁星的外觀皆不同，有著粗礪的外表，黯淡無光，幾乎是一顆黑色的裸石。

「你是如何⋯找到它的？」Spock瞪大了眼睛，以瓦肯人的標準而言，此刻他是實實在在的面露驚色了。

「我就在空中抓了一把，它就在這兒，而且拒絕離開，也許是它找上了我？」

Spock久久無法言語。

「不知為何，我就是知道⋯這是你的靈魂。」Jim收緊手指握著它。

「嘿，為什麼唯獨它不會發亮？它應該是這個宇宙間最耀眼的一顆星。」Jim將它遞給Spock。

「我無法控制靈魂的形體，沒有人能夠。」

Jim低頭看著黯然的黑石，未多加考慮便在手中搓揉，像是要摀暖它，像是要改變它的形狀。

Jim小心翼翼的攤開掌心，笑容點亮了他的臉龐。

「這不就發光了嗎？」他捧著Spock的靈魂舉到Spock面前。原本黯淡的石頭現在圍繞著金色光芒，它懸浮在Jim的手掌上方，彷彿隨著Jim越來越大的笑容越來越閃耀。

Jim將它拋向宇宙中央，它正如Jim所說的那樣，成為了Spock的宇宙間最耀眼的一顆星。

Jim炫耀般的聳肩，得意洋洋地對Spock竊笑「沒有人能夠控制靈魂的形體？我覺得不怎麼難嘛—」

Spock將Jim拽進一個濃烈的吻中。

宛如恆星爆炸，Spock漆黑的精神世界轟然被照亮。

+++

Jim眨了眨眼睛，他看見Spock躺在他身邊，身後景象回到了他的臥房。

「結束了？」Jim一時難以適應現實世界，Spock的精神世界令他流連忘返。

「是的。」Spock看著他的眼神⋯有些不一樣了。今晚他一直對Jim十分溫和，但現在似乎多了些什麼。

「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精神是否契合？」Jim在融合期間只感到溫暖和留戀，根本無從得知他與Spock以瓦肯的角度來看適不適合。

「各種跡象都表明了你是我的T'hy'la。」Spock的手指從Jim的臉上移開，轉而與他的手指糾纏。

「各種跡象？我怎麼都沒看出來？」Jim哈欠連連，連話都說得含糊「而且什麼是T'hy'la？」他又打了一個哈欠，生理淚水從眼角溢出來「我感覺好疲倦⋯這是什麼融合副作用嗎？」他的眼皮開始往下掉。

「心靈融合確實會消耗人類的精力，更何況這是你的首次嘗試。原諒我沒有控制時間，你需要休息。睡吧，T'hy'la。等你醒來，我會回答你的問題。」

幾乎沒有等到Spock說完，Jim已經睡著了。

+++

下一次Jim醒來，天光大亮。Spock不在床上，但他聽見了房外傳來的走動聲響。不明所以的，這令他微笑了起來。

Spock在廚房沖茶，Jim靠著門框看著他，Spock已經換回他的星艦教官制服，此景給Jim一種他們正在同居的錯覺，他搬進這棟房子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如此正確。

他不該對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外星人動真情，但他無法控制地想要一再親近Spock。

「早安。想來點早餐嗎？」Jim微笑打招呼。

「早安，Jim。瓦肯人茹素，若你有合適的食材我很樂意。」Spock也為Jim沖了一杯茶。

「果醬吐司可以嗎？抱歉我沒有複製機，我不喜歡它。」

「這是可以接受的，我對食品沒有喜好。」

他們在餐桌上分享熱茶和草莓果醬三明治，今天天氣很好，雨過天晴的天空很藍，室外的艷陽照亮了Jim的玻璃屋。

「你早上有課嗎？」Jim喝著他的熱茶。

「並無，然而我必須於12:40到校備課，在此之前進行兩小時的冥想，故我會在48分鐘後離開。」

「真是精準的時間規劃。」Jim咯咯笑。

「你今晚會前往酒吧嗎？」Spock問。

「不會。怎麼了？」經過了昨晚，Jim對漫無目的地獵豔已然失去興趣，本來就只是他不想被無聊逼瘋的生活調劑，現在他找到了生活目標，他要追求Spock。認真的。肯定的。

「假若你晚上沒有安排，是否能與我共進晚餐？」

Jim愣住了，這正是他準備問Spock的問題。

「好的，我很樂意。」

Spock的嘴角微彎，看似心滿意足。

他們一起清洗了碟盤杯子，Jim去洗衣間取來了烘乾的大衣遞給Spock，他們一起走到玄關。

「確定不用我送你出去？」Jim問道。

「毋需勞煩，我知道離開的路。」Spock套上大衣，身型修長而筆挺，讓Jim回想起昨天Spock在酒吧找到了他，昂首闊步朝他走來的樣子。

Jim慶幸自己沒有提早離開酒吧。經過了一整夜的相處，他不敢想像錯過Spock的後果。

「今晚你願意回到這裡吃晚餐嗎？」Jim問「我可以做點什麼吃的，這會比我們花時間在外尋找素食餐館容易的多。」他聳肩，一派輕鬆的樣子，實際上緊張極了。Jim已經開始想念昨晚他和Spock坐在沙發上共享的時光，他希望Spock回來，和他一起待在這裡，即使只是喝杯熱茶也很好。

「令人愉悅的安排。今日課程結束後我將於十九點整回到此處與你共進晚餐。」

Jim回報一抹燦爛的微笑。

「對了，昨晚你叫我T'hy'la，等你晚上回來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嗎？」Jim發現當他說出“T'hy'la”的時候，Spock的一號表情突然變得柔和，他看起來⋯很高興。

「那是毫無疑問的。我期待著今晚的會面。」

Jim的微笑透露著期待和滿足，Spock則舉起手以瓦肯人的舉手禮道別。

「嘿，等等。」Jim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Spock。

「人類的交往模式第二課，我們習慣以吻道別。」

Jim傾向Spock，帶著明媚的笑容輕輕吻了Spock。

「晚上見。」

THE END



# 所以，有人看出Jim的精神世界充滿泡泡是因為他戀愛了嗎XD
# 只是描寫一個夜晚竟爆了三萬字⋯沒辦法因為故事主軸就是一夜萌芽的愛情！
# 還有一篇番外篇，應該有吧，如果有人想看的話。